Transcription

1 辛 亥 专 题 南 北 内 阁 草 拟 名 单 黄 兴 致 赵 凤 昌 等 函 19

2 文 津 流 觞 第 35 期 赵 凤 昌 藏 札 古 籍 馆 曹 菁 菁 赵 爱 学 赵 凤 昌 ( ), 字 竹 君, 晚 号 惜 阴 老 人, 常 州 武 进 人 是 清 末 民 初 政 坛 上 十 分 活 跃 很 有 影 响 的 立 宪 派 代 表 人 物 早 年 以 佐 幕 湖 广 总 督 张 之 洞 而 闻 名, 辛 亥 革 命 时 期, 在 戊 戌 变 法 东 南 互 保 苏 报 案 中, 皆 起 到 了 决 定 性 的 作 用, 是 中 国 近 代 史 上 一 位 影 响 巨 大 的 传 奇 式 人 物 人 称 中 山 宰 相 式 人 物 民 国 产 婆 民 国 诸 葛 其 与 当 时 政 界 商 界 教 育 界 等 各 界 高 层 人 士 往 还 信 件 的 合 辑 赵 凤 昌 札 记, 计 109 册 36 函 2729 通 ( 件 ), 现 藏 国 家 图 书 馆, 是 研 究 民 国 历 史 的 重 要 史 料,2009 年 由 国 家 图 书 馆 出 版 社 影 印 出 版 本 次 展 览 中 展 出 了 十 数 件 赵 凤 昌 藏 札 ( 部 分 为 复 制 件 ), 内 容 关 涉 从 年 的 历 史 事 件, 如 南 北 和 议 二 次 革 命 护 国 运 动 等, 是 本 次 展 览 最 重 要 的 展 品 之 一, 展 览 中 唯 一 一 件 孙 中 山 手 迹 也 出 自 赵 凤 昌 藏 札, 十 分 珍 贵 1911 年 月 间 赵 凤 昌 在 上 海 积 极 参 与 促 成 了 南 北 和 议 及 各 省 都 督 府 代 表 联 合 会 议, 赵 凤 昌 藏 札 中 有 大 量 此 期 间 留 下 的 名 人 手 札, 成 为 展 览 相 关 单 元 的 主 要 展 陈 内 容 在 民 国 建 立 之 后 赵 凤 昌 仍 然 积 极 参 与 政 治, 对 二 次 革 命 护 国 运 动 也 起 到 了 一 定 作 用, 展 览 上 也 展 出 了 相 关 的 赵 凤 昌 藏 札 收 拾 旧 山 河 : 筹 建 临 时 政 府 要 件 举 例 1911 年 10 月 10 日, 武 昌 首 义, 革 命 之 势 所 向 披 靡, 一 月 之 间 十 三 省 相 继 独 立 面 对 突 如 其 来 的 胜 利, 南 方 革 命 党 士 气 大 增 然 而 推 翻 清 廷 之 后 当 以 怎 样 的 具 体 措 施 建 设 新 政 权, 革 命 党 人 却 思 之 未 深, 甚 或 尚 未 思 及 此 时, 转 投 共 和 的 立 宪 派 人 士 以 其 政 治 功 底 和 执 事 能 力, 在 辛 亥 革 命 之 初 的 政 权 重 建 工 作 上 起 到 了 关 键 作 用 1911 年 11 月 15 日 在 上 海 召 开 的 各 省 都 督 府 代 表 联 合 会 议 实 为 辛 亥 革 命 后 南 方 革 命 势 力 对 民 主 国 会 制 度 的 首 次 尝 试 这 次 大 会 的 筹 划 与 实 践 之 功, 首 推 张 謇 赵 凤 昌 陈 其 美 等 人 早 在 1911 年 10 月 底, 张 謇 赵 凤 昌 等 人 就 预 见 到 了 清 政 府 的 必 亡 之 路, 他 们 在 孙 中 山 三 民 主 义 五 权 宪 法 等 思 想 的 基 础 上 结 合 实 际 革 命 形 势, 拟 定 了 革 命 政 府 的 政 治 方 向 : 保 全 全 国 旧 有 疆 土 以 巩 国 家 之 地 位 ; 消 融 一 切 种 族 界 限 以 弭 永 久 之 竞 争 ; 发 挥 人 道 主 义 以 图 国 民 之 幸 福 ; 缩 减 战 争 时 地 以 速 平 和 之 恢 复 ; 20

3 辛 亥 专 题 联 络 全 国 军 民 以 促 共 和 之 实 行 这 一 文 件 及 时 而 有 效 地 清 除 了 革 命 党 中 旧 有 的 驱 除 鞑 虏 等 不 合 宜 思 想, 界 定 了 现 存 的 各 省 独 立 乃 临 时 过 渡 时 期 之 态 势, 明 确 了 新 政 权 的 共 和 制 度 和 民 生 主 义, 是 极 为 重 要 的 政 治 纲 领 同 时, 张 謇 赵 凤 昌 等 人 还 就 当 时 的 实 际 情 况 逐 条 列 出 了 南 方 革 命 势 力 应 当 处 理 的 问 题 以 及 应 当 实 行 的 举 措 其 中, 总 机 关 宜 如 何 组 织 一 切 建 设 宜 如 何 预 备 高 列 首 位, 举 行 代 表 大 会 筹 备 临 时 政 府 迫 在 眉 睫 然 而 如 何 筹 备 呢? 这 对 擅 长 武 装 起 义 的 革 命 军 却 是 一 个 难 题 于 是 张 謇 赵 凤 昌 又 一 次 担 纲 了 这 项 重 要 任 务 他 们 草 拟 了 一 份 组 织 全 国 会 议 团 通 告 书, 确 定 了 如 下 事 项 : 第 一, 效 法 美 国 的 合 众 制 度 ; 第 二, 效 法 美 国 的 国 会 制 度 建 立 全 国 会 议 团, 各 省 均 需 派 代 表 参 加 ; 第 三, 在 上 海 设 立 临 时 会 议 机 关 ; 第 四, 代 表 选 派 标 准 ; 第 五, 大 会 议 题 通 告 书 后 附 有 发 起 人 名 单, 共 18 人, 大 都 是 立 宪 派, 陈 其 美 之 名 都 未 列 其 中 可 见, 其 确 为 立 宪 派 人 士 的 建 国 计 划 书 11 月 11 日, 江 苏 都 督 程 德 全 和 浙 江 都 督 汤 寿 潜 联 名 致 电 上 海 都 督 陈 其 美, 呼 吁 建 立 全 国 会 议 团, 共 谋 筹 建 临 时 政 府 其 电 报 内 容 与 此 通 告 书 一 字 不 差 11 月 15 日, 各 省 都 督 府 代 表 联 合 会 召 开 了 第 一 次 会 议, 立 宪 派 人 士 的 建 国 计 划 付 诸 实 施 了 如 何 应 对 列 强, 也 是 南 方 阵 营 考 量 的 主 要 问 题 之 一 其 担 心 要 之 有 二 : 第 一, 列 强 助 清 廷 镇 压 革 命 ; 第 二, 列 强 借 革 命 之 乱 分 裂 侵 占 中 国 根 据 以 往 的 经 验, 列 强 最 关 心 的 问 题, 无 非 是 其 在 华 利 益 的 保 留 于 是 赵 凤 昌 等 人 拟 定 了 一 份 致 各 国 领 事 的 宣 言 书, 以 全 盘 继 承 清 政 府 与 列 强 已 签 订 之 条 约 的 承 诺, 来 换 取 列 强 对 辛 亥 革 命 及 临 时 政 府 在 外 交 上 的 承 认 这 一 思 路 基 本 继 承 了 孙 中 山 1906 年 中 国 同 盟 会 革 命 方 略 外 交 宣 言 的 主 旨, 也 是 后 来 南 京 临 时 政 府 和 平 外 交 政 策 的 前 身 南 北 议 和 相 关 史 料 宁 汉 之 争 1911 年 武 昌 起 义 之 后, 革 命 以 燎 原 之 势 席 卷 全 国 一 月 左 右, 全 国 22 省 已 有 17 省 宣 布 独 立 而 自 武 昌 起 义 中 被 革 命 党 人 推 为 湖 北 都 督 以 来, 黎 元 洪 一 直 致 力 于 抵 抗 清 军 武 汉 已 然 成 为 革 命 中 心, 黎 元 洪 名 望 也 日 渐 提 高, 仅 次 于 孙 文 黄 兴 鉴 于 革 命 形 势, 南 方 各 省 要 求 建 立 临 时 政 府 11 月 9 日, 鄂 军 都 督 黎 元 洪 以 义 军 四 应, 大 局 略 定, 惟 未 建 设 政 府, 各 国 不 能 承 认 交 战 团 体 为 由 通 电 各 省, 请 派 代 表 赴 武 昌, 会 同 商 议 组 建 临 时 政 府, 以 便 统 一 指 挥 11 月 11 日, 江 苏 都 督 程 德 全 和 浙 江 都 督 汤 寿 潜 则 联 名 致 电 上 海 都 督 陈 其 美, 倡 议 召 开 代 表 大 会 筹 建 临 时 政 权 11 月 13 日, 陈 其 美 通 电 各 省, 请 各 省 代 表 赴 上 海 开 会, 理 由 是 上 海 乃 消 息 灵 通 之 地 此 时, 清 军 正 向 武 昌 压 进, 黎 元 洪 也 认 为 在 上 海 开 会, 一 来 便 捷, 二 来 有 利 于 列 强 接 受 临 时 政 府, 于 是 表 示 同 意 上 海 对 这 次 各 省 代 表 会 议 颇 为 重 21

4 文 津 流 觞 第 35 期 视, 希 望 可 以 建 立 一 个 永 久 性 的 民 国 政 府 来 代 替 清 廷 11 月 15 日, 即 有 5 省 代 表 抵 沪 他 们 在 上 海 西 门 外 方 斜 路 江 苏 教 育 总 会 举 行 了 第 一 次 会 议, 大 会 自 定 名 为 各 省 都 督 府 代 表 联 合 会 虽 然 上 海 为 交 通 便 利 之 地, 但 当 时 的 革 命 战 争 中 心 及 最 早 成 立 的 革 命 军 政 府 还 在 武 汉, 湖 北 军 政 府 代 表 要 求 大 会 会 址 移 往 武 昌 经 过 协 商, 联 合 会 原 有 会 员 人 数 一 分 为 二, 一 部 分 前 往 武 昌, 一 部 分 留 沪 联 络 孰 料, 袁 世 凯 所 辖 北 洋 军 于 11 月 27 日 攻 克 汉 阳, 武 昌 全 城 均 陷 战 火 之 中 革 命 势 力 见 北 伐 无 取 胜 的 希 望, 更 恐 武 昌 失 守, 遂 同 意 黎 元 洪 通 过 英 国 驻 汉 口 总 领 事 与 袁 世 凯 联 络, 接 受 袁 提 出 的 停 战 条 款 11 月 30 日, 黎 元 洪 携 各 省 代 表 借 汉 口 英 租 界 顺 昌 洋 行 为 会 场, 召 开 第 一 次 会 议 会 议 决 议 : 以 武 昌 的 鄂 军 军 政 府 为 革 命 军 的 中 央 政 府 ; 制 定 了 中 华 民 国 临 时 政 府 组 织 大 纲 ; 同 意 与 袁 世 凯 议 和 英 国 驻 汉 总 领 事 表 示, 黎 元 洪 须 能 代 表 各 省, 方 可 开 议 为 使 黎 元 洪 有 与 袁 世 凯 谈 判 的 对 等 地 位, 各 省 代 表 会 议 议 决 : 请 黎 元 洪 以 大 都 督 名 义, 执 行 中 央 政 务 12 月 2 日, 黄 兴 率 领 江 浙 联 军 攻 占 六 朝 古 都 南 京 革 命 军 各 省 代 表 不 愿 再 漂 泊 于 武 汉 或 上 海 的 租 界, 一 致 决 定 立 刻 组 织 中 央 政 府 选 举 总 统 定 都 南 京 12 月 4 日, 陈 其 美 等 人 先 发 制 人, 召 开 各 省 留 沪 代 表 大 会, 议 决 以 南 京 为 民 国 政 府 所 在 地, 公 电 孙 中 山 归 国 主 持 大 政, 推 举 黄 兴 为 革 命 军 大 元 帅, 黎 元 洪 为 副 黎 元 洪 闻 讯, 立 即 通 电, 申 斥 上 海 会 议 为 违 法 会 议 各 省 表 12 月 15 日 发 函 请 黄 兴 前 往 南 京 主 持 临 时 政 府 事 务 其 函 如 下 : 沪 都 督 府 送 黄 大 元 帅 鉴 : 各 省 代 表 会 议 决 黄 克 强 先 生 暂 摄 大 元 帅, 组 织 临 时 政 府 兹 派 顾 忠 深 君 偕 林 马 二 君 来 沪 面 述 一 切 乞 即 移 驾 来 宁, 以 便 举 行 一 切 寿 潜 德 全 其 美 及 代 表 会 廿 印 黄 兴 对 大 元 帅 之 职 位 再 三 推 让 于 是 12 月 17 日 各 省 代 表 在 南 京 重 新 召 开 代 表 大 会, 选 举 黎 元 洪 为 大 元 帅, 并 请 黎 氏 前 往 南 京 就 职, 代 行 民 国 临 时 政 府 中 央 政 务 黎 元 洪 不 满 临 时 政 府 设 立 在 南 京, 拒 绝 赴 宁 各 省 代 表 又 于 12 月 20 日 发 函 转 请 黄 兴 前 往 南 京 代 理 临 时 政 府 中 央 政 务, 即 各 省 代 表 团 致 黄 兴 函 是 也 函 文 曰 : 程 都 督 转 黄 克 强 先 生 鉴 : 先 生 以 黎 公 起 义 天 下 归 心, 坚 辞 大 元 帅 之 任 而 推 戴 黎 公 谦 德 众 所 共 佩, 惟 黎 公 既 不 能 离 鄂 来 宁, 临 时 政 府 亟 待 组 织, 应 仍 请 先 生 速 即 莅 宁 视 事, 无 任 盼 祷 各 省 代 表 团 公 叩 东 印 孙 袁 较 量 其 时, 内 忧 外 患 之 下, 清 廷 已 经 宣 布 解 散 皇 族 内 阁, 任 命 袁 世 凯 为 内 阁 总 理 大 臣 袁 世 凯 大 权 独 揽, 一 方 面 养 敌 自 重, 一 方 面 挟 清 压 南 黎 袁 谈 判 之 后, 革 命 阵 营 中 已 有 虚 位 以 待 袁 氏 的 默 契 于 是 22

5 辛 亥 专 题 袁 氏 派 唐 绍 仪 南 下 议 和, 坐 等 南 北 政 府 和 平 统 一 之 后 出 任 大 总 统 12 月 18 日, 在 上 海 南 京 路 工 部 局 市 政 厅, 南 北 议 和 会 议 开 幕 参 加 会 议 的 除 南 北 议 和 代 表 外, 还 有 英 日 美 德 法 俄 等 国 驻 沪 总 领 事 及 外 商 代 表 李 德 立 后 来 达 成 协 议, 袁 世 凯 支 持 逼 清 廷 退 位, 换 取 南 方 各 省 支 持 袁 任 中 华 民 国 大 总 统 伍 廷 芳 致 赵 凤 昌 函 是 谈 判 会 议 前 夜 南 方 谈 判 代 表 伍 廷 芳 写 给 赵 凤 昌 的, 信 中 嘱 咐 赵 凤 昌 务 必 在 开 会 前 给 他 全 权 代 理 的 文 件 ; 并 且 在 大 总 统 暂 无 的 情 况 下, 伍 廷 芳 认 为 可 以 在 黄 兴 的 名 衔 下 写 上 代 办 大 总 统 的 字 样 12 月 25 日, 孙 中 山 抵 沪, 同 黄 兴 胡 汉 民 宋 教 仁 等 人 会 商 孙 中 山 担 心 革 命 果 实 被 袁 世 凯 攫 取, 于 是 在 国 民 会 议 召 开 之 前 建 立 共 和 政 府, 意 在 逼 迫 袁 世 凯 将 他 视 为 平 等 的 谈 判 对 手, 增 加 推 翻 清 廷 后 政 治 权 力 再 分 配 的 筹 码 12 月 29 日, 十 七 省 革 命 代 表 在 南 京 举 行 选 举 大 会, 选 举 孙 中 山 为 中 华 民 国 临 时 大 总 统, 并 公 布 了 内 阁 成 员 名 单 袁 世 凯 知 道 此 事 后 颇 为 震 怒, 着 令 谈 判 代 表 唐 绍 仪 辞 职, 南 北 议 和 中 断, 南 北 关 系 瞬 间 紧 张 此 时 此 刻, 临 时 政 府 实 业 部 总 长 张 謇 和 赵 凤 昌 从 中 大 力 斡 旋 1912 年 1 月 6 日 张 謇 在 南 京 会 晤 了 袁 氏 代 表 张 绍 曾 张 謇 担 心 革 命 果 实 因 南 北 开 战 而 毁 于 一 旦 的 心 情 在 张 氏 给 袁 世 凯 的 信 札 草 稿 中 得 以 充 分 体 现 信 稿 涂 涂 改 改, 显 示 出 写 信 人 内 心 的 慎 重 与 忧 虑 1 月 10 日 张 謇 发 给 袁 世 凯 的 信 件 与 此 稿 大 致 相 同 张 謇 在 信 中 首 先 说 明 建 立 临 时 政 府 是 为 了 团 结 南 方 革 命 各 省, 以 便 稳 定 形 势 孙 中 山 亦 已 宣 言, 大 局 一 定, 即 当 退 位, 北 方 军 队 因 此 怀 疑, 实 未 深 悉 苦 衷 张 謇 又 暗 示 将 与 段 祺 瑞 密 商 让 其 协 助 袁 世 凯 逼 宫 张 謇 向 袁 世 凯 保 证 只 要 清 帝 退 位, 南 北 双 方 和 平 统 一, 经 合 法 程 序 开 过 国 民 会 议, 袁 世 凯 即 可 登 上 总 统 大 位 张 謇 的 斡 旋 效 力 显 著, 南 北 又 开 始 谈 判 彼 时, 清 帝 退 位 优 待 条 件 和 南 方 如 何 兑 现 承 诺 已 成 最 后 议 题 前 者 伍 廷 芳 与 唐 绍 仪 已 基 本 谈 妥, 后 者 则 成 决 定 和 谈 成 败 的 关 键 1 月 15 日 孙 中 山 致 电 伍 廷 芳, 请 他 转 达 袁 世 凯 : 如 清 帝 实 行 退 位, 宣 布 共 和, 则 临 时 政 府 决 不 食 言, 文 即 可 正 式 宣 布 解 职, 以 功 以 能, 首 推 袁 氏 孙 中 山 虽 然 让 出 了 大 总 统 之 职, 但 是 他 建 立 了 大 致 的 民 国 政 府 架 构, 为 后 来 保 护 革 命 成 果 留 下 了 博 弈 的 筹 码 南 北 内 阁 有 了 孙 中 山 的 明 确 声 明, 袁 世 凯 开 始 了 逼 宫 计 划 2 月 13 日, 隆 裕 太 后 以 宣 统 皇 帝 的 名 义 颁 发 退 位 诏 书 2 月 14 日, 孙 中 山 即 宣 布 辞 去 临 时 大 总 统 之 职 袁 世 凯 通 电 全 国 接 受 革 命 党 参 议 员 推 选 的 大 总 统 之 位 23

6 文 津 流 觞 第 35 期 孙 中 山 组 织 政 府 之 时, 采 用 的 是 美 国 制 度, 大 总 统 有 实 权 孙 中 山 政 府 的 成 员 名 单 如 下 : 临 时 大 总 统 : 孙 文 副 总 统 : 黎 元 洪 总 统 府 秘 书 长 : 胡 汉 民 陆 军 总 长 兼 参 谋 总 长 : 黄 兴 海 军 总 长 : 黄 钟 瑛 外 交 总 长 : 王 宠 惠 内 务 总 长 : 程 德 全 财 政 总 长 : 陈 锦 涛 司 法 总 长 : 伍 廷 芳 教 育 总 长 : 蔡 元 培 实 业 总 长 : 张 謇 交 通 总 长 : 汤 寿 潜 法 制 局 局 长 : 宋 教 仁 袁 世 凯 宣 布 就 职 第 二 天, 孙 中 山 即 公 布 民 国 政 府 将 采 行 法 国 内 阁 制, 希 望 借 此 限 制 袁 世 凯 的 行 为 3 月 13 日, 袁 世 凯 任 命 唐 绍 仪 为 民 国 第 一 任 国 务 总 理, 派 其 前 往 南 京 负 责 组 阁 唐 绍 仪 所 组 内 阁 被 称 为 南 北 内 阁, 因 为 这 一 内 阁 的 所 有 人 选, 是 南 北 双 方 充 分 协 商 之 后 的 产 物 赵 凤 昌 藏 的 南 北 内 阁 人 员 草 拟 名 单 即 清 晰 地 反 映 出 这 一 点 在 这 份 名 单 上, 十 大 部 均 提 名 部 长 人 选, 并 在 其 上 标 注 南 北 以 显 示 其 所 属 阵 营 : 北 陆 军 总 长 : 段 祺 瑞 南 参 谋 长 : 黄 兴 南 财 务 总 长 : 熊 希 龄 北 外 交 总 长 : 陆 徵 祥 南 教 育 总 长 : 蔡 元 培 南 农 林 总 长 : 张 謇 南 司 法 总 长 : 伍 廷 芳 北 交 通 总 长 : 梁 士 诒 北 海 军 总 长 : 程 壁 光 北 工 商 总 长 : 徐 世 昌 24

7 辛 亥 专 题 从 这 张 草 拟 的 名 单 上 来 看, 这 次 组 阁, 南 北 双 方 各 占 5 个 名 额, 谁 也 不 吃 亏 实 际 上, 最 后 提 交 国 会 的 名 单 为 下 表 : 国 务 总 理 : 唐 绍 仪 内 务 部 总 长 : 赵 秉 钧 外 交 部 总 长 : 陆 徵 祥 财 政 部 总 长 : 熊 希 龄 陆 军 部 总 长 : 段 祺 瑞 海 军 部 总 长 : 刘 冠 雄 司 法 部 总 长 : 王 宠 惠 教 育 部 总 长 : 蔡 元 培 农 林 部 总 长 : 宋 教 仁 工 商 部 总 长 : 陈 其 美 交 通 部 总 长 : 梁 士 诒 参 谋 部 总 长 : 黄 兴 虽 然 最 后 的 人 数 为 12 人, 南 北 双 方 还 是 各 占 6 人, 只 不 过 具 体 人 员 稍 有 变 动 比 如, 农 林 总 长 由 宋 教 仁 代 替 张 謇 出 任 ; 工 商 部 总 长 本 为 北 方 代 表 徐 世 昌, 后 换 为 南 方 代 表 陈 其 美 ; 司 法 部 总 长 由 王 宠 惠 替 代 伍 廷 芳 ; 增 加 内 务 部 总 长, 由 北 方 代 表 赵 秉 钧 出 任 这 份 成 员 名 单 看 似 公 平, 实 则 显 示 出 袁 世 凯 组 阁 时 的 强 势, 外 交 内 政 陆 军 海 军 以 及 交 通 等 重 要 部 门 都 掌 握 在 袁 氏 一 派 手 中 洪 述 祖 所 拟 停 战 议 和 诏 书 洪 述 祖 ( ), 字 荫 之, 江 苏 常 州 人 清 代 著 名 学 者 洪 亮 吉 之 曾 孙, 赵 凤 昌 之 内 弟 辛 亥 革 命 前 后, 洪 述 祖 为 袁 世 凯 之 幕 僚 在 赵 凤 昌 促 成 南 北 议 和 的 过 程 中, 洪 氏 是 赵 凤 昌 在 北 方 的 重 要 联 络 人 之 一 洪 述 祖 1911 年 11 月 21 日 给 赵 凤 昌 写 了 一 封 信, 信 后 附 有 其 所 拟 诏 书 一 份, 赵 凤 昌 藏 札 拟 题 皇 太 后 懿 旨 长 期 以 来, 学 界 认 为 这 封 诏 书 乃 洪 述 祖 为 清 帝 逊 位 所 拟 的 一 个 诏 书 版 本 其 实, 作 为 南 北 沟 通 的 中 间 人, 赵 凤 昌 授 意 洪 述 祖 拟 定 的 是 逼 迫 清 政 府 与 革 命 军 停 战 议 和 共 商 宪 政 的 诏 书 辛 亥 革 命 爆 发 后, 清 政 府 面 对 革 命 军 地 方 政 府 列 强 公 使 的 多 重 压 力, 风 雨 飘 摇, 疲 惫 不 堪 10 月 28 日, 载 沣 代 宣 统 帝 下 诏 罪 己, 诏 书 云 : 兹 特 布 告 天 下, 誓 与 我 国 军 民 维 新 更 始, 实 行 宪 政, 凡 法 制 之 损 益, 利 病 之 兴 革, 皆 博 采 舆 论, 定 其 从 违 以 前 旧 制 旧 法, 有 不 合 于 宪 法 者, 悉 皆 除 罢 在 袁 世 凯 等 人 的 游 说 之 下, 清 廷 内 部 基 本 达 成 一 致, 同 意 与 革 命 军 议 和, 但 是 国 体 问 题 成 为 焦 点 清 25

8 文 津 流 觞 第 35 期 政 府 仍 然 希 望 维 持 君 主 立 宪 制, 保 存 皇 帝 之 位 11 月 3 日, 资 政 院 将 学 习 英 国 君 主 立 宪 制 度 的 宪 法 重 大 信 条 十 九 条 奏 上, 第 一 条 就 是 大 清 帝 国 皇 统 万 世 不 易 此 时, 南 方 革 命 军 内 部 的 意 见 也 不 尽 统 一 : 激 进 派 要 求 推 翻 帝 制, 实 现 共 和 ; 温 和 派 要 求 停 战 为 先, 共 议 宪 政 洪 述 祖 所 拟 诏 书 即 体 现 了 这 一 微 妙 的 历 史 细 节 这 篇 诏 书 以 隆 裕 太 后 的 名 义 撰 写, 主 旨 如 下 : 何 忍 再 使 生 灵 涂 炭 兹 着 派 为 暂 任 代 表 议 政 员, 即 日 择 地 与 全 国 国 民 妥 议 宪 政 自 宣 布 此 谕 旨 之 后, 立 即 停 止 战 事, 无 论 官 军 民 军, 不 得 再 发 一 弹, 再 血 一 刃 所 议 宪 法, 但 求 于 中 国 土 地 人 民 多 所 保 全, 无 论 君 主 立 宪 民 主 列 宪, 余 与 皇 帝 均 乐 观 阙 成 洪 述 祖 在 其 信 中 说 : 上 月 初 在 少 川 ( 笔 者 注 : 唐 绍 仪 ) 处 读 吾 哥 密 电, 次 日 弟 草 一 诏 稿, 托 人 转 说 前 途, 迄 未 有 效 可 见 1911 年 10 月 22 日 至 27 日 前 后, 由 于 袁 世 凯 重 掌 北 洋 军 大 权, 革 命 军 胜 算 未 定, 赵 凤 昌 等 人 已 经 开 始 筹 谋 议 和 诏 书 中 提 到 的 国 体 是 君 主 立 宪 和 民 主 列 宪 民 主 列 宪 是 个 罕 见 的 说 法, 可 能 是 为 了 避 免 刺 激 清 廷, 把 已 经 进 入 中 国 的 民 主 宪 政 换 了 一 个 说 法 表 达 即 使 是 这 样 一 份 妥 协 的 议 和 条 件, 清 廷 也 难 以 接 受 洪 述 祖 在 信 中 向 赵 凤 昌 密 告 了 其 在 北 京 游 说 的 情 况 : 直 至 项 城 ( 笔 者 注 : 袁 世 凯 ) 入 京, 方 以 此 稿 抄 两 份 分 途 达 之 ( 少 川 之 力 ) 项 城 甚 为 赞 成 而 难 于 启 齿 弟 廿 八 日 入 都, 于 廿 八 日 少 川 自 往 晤 老 庆 ( 笔 者 注 : 庆 亲 王 奕 劻 ), 反 复 言 之 老 庆 亦 谈 之 声 泪 并 下, 然 亦 不 能 独 断, 允 于 次 早 决 定 不 料 一 夜 之 后 ( 想 必 与 载 沣 等 密 商 矣 ), 廿 九 早, 全 局 又 翻, 说 恐 怕 国 民 专 要 共 和 云 云 菊 人 ( 笔 者 注 : 徐 世 昌 ) 项 城 均 力 争 不 得, 项 城 退 直, 焦 急 万 分 ; 少 川 谋, 即 以 此 宗 旨 由 项 城 奏 请 施 行 ( 约 五 日 即 可 见 ) 倘 不 允, 即 日 辞 职, 以 去 就 争 之 事 机 千 载 一 时, 南 中 切 勿 松 动 ( 惟 到 沪 议 政 员, 殊 难 其 人, 以 少 川 来, 南 中 人 愿 否? 乞 密 示 ) 袁 世 凯 等 人 均 希 望 清 廷 接 受 南 方 的 条 件, 就 连 奕 劻 也 被 说 服 但 是 前 摄 政 王 载 沣 怕 此 诏 一 颁, 革 命 军 若 坚 持 要 民 主 宪 政, 所 颁 宪 法 架 空 皇 权 甚 至 推 翻 皇 权, 清 廷 将 无 退 路 其 时, 共 和 的 呼 声 很 高, 这 份 诏 书 是 否 为 清 廷 所 接 受, 已 无 意 义 几 日 之 后, 不 愿 再 保 清 廷 的 袁 世 凯 与 驻 京 英 公 使 朱 尔 典 密 商, 由 朱 向 南 方 提 出 和 议 三 条 件 :1. 即 日 停 战 2. 清 帝 退 位 3. 袁 世 凯 为 大 总 统 南 方 各 省 代 表 及 黄 兴 黎 元 洪 均 表 同 意, 由 是 公 开 成 南 北 停 战 议 和 之 局 直 至 1912 年 2 月, 南 北 议 和 大 局 已 定, 张 謇 在 赵 凤 昌 宅 起 草 了 清 帝 退 位 诏 书 2 月 13 日, 清 帝 宣 诏 逊 位 诏 书 一 出, 举 国 上 下 同 庆 共 和 时 局 之 风 云 变 幻, 不 过 如 此 26

9 辛 亥 专 题 黄 兴 致 赵 凤 昌 唐 绍 仪 等 函 黄 兴 ( ), 字 克 强, 湖 南 善 化 ( 今 长 沙 ) 人 近 代 民 主 革 命 家, 辛 亥 革 命 的 领 袖 人 物 之 一 1912 年 南 京 临 时 政 府 成 立 后, 任 陆 军 总 长 兼 参 谋 总 长 二 次 革 命 时, 任 江 苏 讨 袁 军 总 司 令, 事 败 后 出 走 日 本 后 赴 美 国, 在 华 侨 中 宣 传 反 袁, 并 为 护 国 军 筹 饷 1916 年 袁 世 凯 死 后 回 到 上 海, 不 久 病 逝 二 次 革 命 后 黄 兴 在 日 本 逗 留 一 年, 于 1914 年 7 月 转 赴 美 国 在 美 国 近 两 年 的 时 间 里, 虽 远 在 重 洋, 条 件 极 其 困 难, 仍 坚 持 为 反 对 袁 世 凯 复 辟 帝 制 作 不 懈 的 努 力 他 进 行 了 多 方 面 的 活 动, 如 加 强 反 袁 宣 传, 积 极 开 展 外 交, 争 取 美 国 朝 野 对 反 袁 斗 争 的 同 情 和 支 持 等 等 尤 为 值 得 注 意 的 是, 黄 兴 仍 一 直 与 国 内 反 袁 势 力 保 持 着 密 切 的 联 系, 共 同 策 划 反 袁 斗 争 如 :1914 年 9 月 12 日, 他 致 书 谭 人 凤 等, 讨 论 讨 袁 时 机 1915 年 5 月 9 日, 他 与 陈 炯 明 等 17 人 联 名 通 电 申 斥 袁 世 凯 承 认 丧 权 辱 国 的 二 十 一 条 11 月 26 日, 他 致 书 张 孝 准, 陈 述 反 袁 斗 争 的 策 略, 请 达 同 人 采 择 12 月 17 日, 他 电 促 李 烈 钧 入 滇, 参 与 护 国 军 起 义 1915 年 12 月 27 日 和 1916 年 5 月 17 日, 他 两 次 密 函 国 内 赞 同 共 和 的 赵 凤 昌 ( 竹 君 ) 张 謇 ( 季 直 ) 汤 寿 潜 ( 蛰 仙 ) 伍 廷 芳 ( 秩 庸 ) 唐 绍 仪 ( 少 川 ) 庄 蕴 宽 ( 思 缄 ) 程 德 全 ( 雪 楼 ) 等 知 名 人 士, 呼 吁 他 们 倡 导 反 袁, 扩 大 反 袁 阵 营 张 謇 ( ), 字 季 直, 号 啬 庵, 江 苏 通 州 ( 今 南 通 ) 人 光 绪 三 十 二 年 (1906) 在 沪 成 立 预 备 立 宪 公 会, 成 为 国 内 立 宪 运 动 的 首 领 宣 统 元 年 (1909) 当 选 江 苏 咨 议 局 议 长 武 昌 起 义 后, 赞 同 共 和 1912 年 任 南 京 临 时 政 府 实 业 总 长,1913 年 曾 任 北 洋 政 府 农 林 工 商 总 长, 兼 全 国 水 利 局 总 裁 两 年 以 后 因 不 赞 成 帝 制, 辞 职 南 归 晚 年 继 续 经 营 实 业 汤 寿 潜 ( ), 字 蛰 先 ( 一 作 蛰 仙 ), 浙 江 山 阴 天 乐 ( 今 萧 山 ) 人 晚 清 时 曾 参 与 组 织 预 备 立 宪 公 会, 任 副 会 长 宣 统 元 年 (1909) 任 浙 江 咨 议 局 议 长 宣 统 三 年 (1911) 杭 州 光 复, 被 举 为 浙 江 都 督 南 京 临 时 政 府 成 立 后, 任 交 通 总 长, 未 赴 任 旋 改 任 南 洋 劝 募 公 债 总 理, 游 历 南 洋 归 国 后 参 与 组 建 统 一 党 伍 廷 芳 ( ), 字 文 爵, 号 秩 庸, 广 东 新 会 人 晚 清 时 曾 出 任 多 国 公 使 宣 统 三 年 (1911) 上 海 光 复 后, 与 陈 其 美 张 謇 等 发 起 组 织 共 和 统 一 会, 寻 被 推 为 南 方 民 军 全 权 代 表 参 加 南 北 议 和 1912 年 南 京 临 时 政 府 成 立 后 任 司 法 总 长 1916 年 任 段 祺 瑞 内 阁 外 交 总 长 次 年 代 总 理 不 久 南 下 任 广 州 护 法 军 政 府 外 交 部 长 等 职 1922 年 任 广 东 省 长 唐 绍 仪 ( ), 字 少 川, 广 东 香 山 ( 今 中 山 ) 人 晚 清 时 历 任 外 务 部 右 侍 郎, 沪 宁 京 汉 铁 路 总 办, 邮 传 部 尚 书 等 职 辛 亥 革 命 爆 发 后, 任 袁 世 凯 内 阁 全 权 代 表, 参 与 南 北 议 和 1912 年 3 月 袁 世 凯 窃 据 临 时 大 总 统 后, 任 国 务 总 理, 并 加 入 同 盟 会 同 年 6 月, 因 不 满 袁 世 凯 专 横 辞 职 27

10 文 津 流 觞 第 35 期 庄 蕴 宽 ( ), 字 思 缄, 江 苏 常 州 人 1910 年 加 入 预 备 立 宪 公 会 1912 年 1 月, 一 度 代 理 江 苏 都 督 ; 同 年 2 月, 与 章 炳 麟 等 组 织 统 一 党, 任 参 事 1913 年 春, 任 南 京 浦 口 商 埠 筹 备 处 督 办 1914 年 3 月, 任 北 京 政 府 平 政 院 肃 政 厅 都 肃 政 史 1915 年 1 月, 袁 世 凯 授 为 少 卿 ;4 月 任 审 计 院 院 长 程 德 全 ( ), 字 雪 楼, 四 川 云 阳 ( 今 属 重 庆 ) 人 清 宣 统 元 年 (1909) 任 奉 天 巡 抚, 次 年 调 任 江 苏 辛 亥 革 命 爆 发 后, 宣 布 独 立, 任 江 苏 军 政 府 都 督 民 初 曾 任 内 务 总 长 江 苏 都 督 等 职, 并 与 章 炳 麟 等 先 后 组 织 统 一 党 共 和 党 二 次 革 命 后 匿 居 上 海 在 黄 兴 致 赵 凤 昌 等 函 中, 黄 兴 指 出 袁 世 凯 称 帝 必 败, 彼 袁 逆 自 谓 权 谋 诡 诈, 可 以 欺 盖 一 世, 殊 不 知 怨 毒 所 积, 终 有 勃 发 之 一 日 其 败 亡 可 翘 足 待 重 申 讨 袁 决 心 并 指 出 当 前 形 势 危 急, 今 兹 共 和 废 绝, 国 脉 将 危, 国 之 存 亡, 系 于 今 日, 而 他 们 诸 位 负 国 人 之 重 望, 不 能 掉 心 任 运, 坐 视 时 局 变 乱, 要 站 出 来 反 对 袁 世 凯 的 倒 行 逆 施, 挽 救 民 国 黄 兴 此 函 最 初 寄 到 上 海, 赵 凤 昌 接 到 后, 密 转 至 其 他 诸 人 函 文 语 词 恳 切, 既 晓 以 大 义, 又 动 以 私 情, 具 有 很 强 的 感 染 力 ; 语 意 真 挚, 泣 血 椎 心, 哀 何 能 已, 其 忧 心 民 国 危 亡 的 赤 子 之 心 跃 然 纸 上 黄 兴 致 唐 绍 仪 等 函 发 出 时, 黄 兴 在 国 内 各 方 的 极 力 敦 促 下, 已 从 美 国 启 程 回 国, 途 中 在 日 本 逗 留 当 时 反 袁 战 争 已 风 起 云 涌, 护 国 军 声 愈 振, 逆 势 益 穷, 大 局 解 决, 当 在 不 远, 讨 袁 形 势 已 经 在 朝 好 的 方 向 发 展, 但 袁 尚 负 隅, 乱 犹 未 已, 所 以 黄 兴 再 次 给 唐 绍 仪 赵 凤 昌 等 能 左 右 时 局 的 社 会 名 望 之 士 发 函, 继 续 呼 吁 他 们 合 力 主 持 从 中 斡 旋, 统 一 各 方 分 歧 函 中 黄 兴 明 确 提 出 逼 令 早 行 退 位, 以 便 根 据 约 法, 早 奠 邦 基 参 考 文 献 : 胡 象 : 民 初 国 会 之 渊 源 与 演 进 及 其 失 败 原 因 的 分 析 研 究, 台 北 : 学 海 出 版 社,1983 年 中 华 民 国 史 事 纪 要 编 辑 委 员 会 编 : 中 华 民 国 史 事 纪 要 : 初 稿 (1911 年 ), 台 北 : 中 央 文 物 供 应 社,1973 年 中 华 民 国 史 事 纪 要 编 辑 委 员 会 编 : 中 华 民 国 史 事 纪 要 : 初 稿 (1912 年 ), 台 北 : 中 央 文 物 供 应 社,1972 年 张 国 淦 编 著 : 辛 亥 革 命 史 料, 上 海 : 龙 门 联 合 书 局,1956 年 中 国 史 学 会 主 编 : 辛 亥 革 命, 上 海 : 上 海 人 民 出 版 社, 上 海 书 店 出 版 社,2000 年 湖 南 省 社 会 科 学 院 编 : 黄 兴 集, 北 京 : 中 华 书 局,1981 年 毛 注 青 编 著 : 黄 兴 年 谱 长 编, 北 京 : 中 华 书 局,1991 年 章 开 沅 等 主 编 : 辛 亥 革 命 史 资 料 新 编 2, 武 汉 : 湖 北 人 民 出 版 社,2006 年 国 家 图 书 馆 善 本 部 编 : 赵 凤 昌 藏 札, 北 京 : 国 家 图 书 馆 出 版 社,2009 年 2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