異 民 族 の 支 那 統 治 概 說 與 異 民 族 の 支 那 統 治 史 經 典 研 讀 報 告 者 : 林 慧 芬 日 期 :2009-01-06 範 圍 : 第 一 篇 第 二 章 第 五 節 ( 遼 の 支 那 統 治 )~ 第 一 篇 第 三 章 第 二 節 ( 金 の 支 那 統 治 ), 頁 67- 頁 90 一 三 上 次 男 簡 介 ( 一 )1907 年 出 生 於 日 本 京 都 府 宮 津 町 白 柏 ( 二 ) 其 高 中 生 涯 (1920 年 代 中 後 期 ) 正 好 是 外 國 考 古 隊 對 中 國 新 疆 方 面 的 考 古 美 術 進 行 調 查 並 大 量 出 版 報 告 書 的 盛 行 時 期 ( 三 )1929 年 進 入 東 京 帝 國 大 學 時, 對 於 哲 學 德 語 西 洋 史 東 洋 史 等 科 系 皆 有 興 趣, 也 很 難 抉 擇 實 際 上 較 想 朝 美 術 史 方 面 發 展, 最 後 選 擇 文 學 部 東 洋 史 學 科 ( 中 亞 考 古 與 美 術 ) 畢 業 於 1932 年 ( 四 ) 東 洋 史 : 池 內 宏 加 藤 繁 和 田 清 國 史 : 辻 善 之 助 黑 板 勝 美 平 泉 澄 中 村 孝 也 西 洋 史 : 村 川 堅 固 齊 藤 清 太 郎 今 井 登 志 喜 山 中 謙 二 考 古 學 : 原 田 淑 人 另 外 尚 有 其 他 助 理, 如 東 洋 史 : 志 田 不 動 麿 松 田 壽 男 日 本 史 : 喜 田 新 六 西 洋 史 : 杉 勇 山 脇 重 雄 考 古 學 : 駒 井 和 愛 ( 五 ) 其 中 影 響 最 為 深 刻 的 有 研 究 東 北 亞 歷 史 的 池 內 宏 教 授 專 攻 東 洋 考 古 及 古 代 史 的 原 田 淑 人 教 授 熱 衷 於 歷 史 思 考 且 擁 有 好 品 德 的 今 井 登 志 喜 教 授 池 內 宏 不 僅 是 大 學 時 期 的 老 師, 在 研 究 所 時 期 亦 受 其 嚴 厲 的 指 導 三 上 次 男 做 學 問 的 精 神 亦 師 承 於 此, 並 且 表 現 於 平 日 的 生 活 態 度 及 論 文 中 ( 六 )1933 年 進 入 東 京 帝 國 大 學 大 學 院,1936 年 課 程 修 習 完 畢 ( 七 ) 畢 業 後 想 朝 著 結 合 文 獻 與 考 古 的 方 面 進 行 研 究, 雖 然 覺 得 對 池 內 宏 老 師 感 到 抱 歉, 但 仍 獨 自 步 上 此 道 實 際 上, 老 師 對 考 古 學 也 持 有 其 見 解 雖 然 老 師 外 表 上 看 起 來 很 頑 固 嚴 肅, 但 其 實 有 一 顆 可 信 賴 且 溫 暖 的 心, 所 以 除 了 課 業 的 問 題 外, 若 有 煩 惱 的 事 情 亦 會 請 教 老 師 ( 八 ) 三 上 次 男 以 前 想 要 踏 上 與 池 內 宏 老 師 同 樣 的 道 路 走 下 去, 但 在 戰 後 卻 未 能 這 麼 做, 而 成 了 不 肖 弟 子 但 無 時 無 刻 不 在 想 著, 若 沒 有 老 師 的 話, 他 不 會 成 為 今 日 的 研 究 學 者 ( 九 ) 在 大 學 二 年 級 時, 曾 有 過 3 個 月 ( 夏 天 ) 的 中 國 之 旅 原 本 預 定 由 朝 鮮 出 發 到 遼 寧 省, 而 後 到 大 連 但 在 大 連 遇 到 東 亞 考 古 學 會 的 留 學 生 江 上 波 夫, 後 來 便 一 起 到 北 京 與 其 同 學 水 野 清 一 會 合 出 發 到 蒙 古 1
( 十 ) 當 時 在 尚 未 爆 發 滿 洲 事 變 (918 事 變,1931 年 9 月 ) 之 前, 中 國 的 政 局 還 算 安 定, 對 日 本 開 始 有 仇 日 情 結, 在 旅 行 中 都 可 感 受 到 此 氣 氛, 但 大 體 來 說 還 算 順 利 而 此 趟 蒙 古 之 旅, 讓 三 上 次 男 驚 於 現 實 與 書 本 差 異 且 歸 國 後, 將 其 論 文 題 目 改 以 西 域 地 方 的 歷 史 考 古 與 美 術 為 主 題 的 麴 氏 高 昌 國 - 關 於 中 世 西 域 一 個 國 家 的 研 究 而 後 便 漸 轉 向 於 中 亞 與 西 亞 方 面 的 研 究 ( 十 一 ) 論 文 提 出 後 沒 多 久, 便 繼 京 都 大 學 田 村 實 造 之 後, 被 選 為 第 五 回 東 亞 考 古 學 會 的 留 學 生 雖 然 當 時 已 發 生 滿 洲 事 變, 但 每 次 有 機 會 便 會 前 往 東 北 地 區, 在 北 京 學 習 滿 洲 語, 同 時 也 為 了 研 究 中 亞 的 歷 史 與 考 古, 而 學 習 俄 語 ( 十 二 )1933 年 4 月, 池 內 宏 老 師 從 東 京 發 了 一 通 電 報 到 北 京, 請 當 時 的 吉 川 幸 次 郎 水 野 清 一 江 上 波 夫 回 國 且 亦 請 三 上 次 男 歸 國 負 責 遼 金 史 的 研 究 東 京 是 研 究 朝 鮮 的 旗 田 巍, 京 都 是 研 究 遼 史 的 田 村 實 造 若 城 久 次 郎, 以 及 研 究 金 史 的 外 山 軍 治 小 川 裕 人 而 此 時 正 值 日 本 軍 深 入 中 國 時 期 1 二 遼 的 統 治 中 國 : 宗 教 政 策 ( 一 ) 由 薩 滿 教 到 佛 教 其 實 遼 對 於 宗 教 採 取 包 容 性, 主 要 有 崇 拜 自 然 的 薩 滿 教 源 自 於 中 國 的 道 教 以 及 眾 生 平 等 的 佛 教 2 薩 滿 教 是 遊 牧 民 族 的 原 始 宗 教, 遼 亦 不 例 外 而 遼 的 道 教 信 仰 較 不 盛 行, 反 而 是 先 傳 入 的 佛 教 較 為 興 盛 甚 至 從 重 視 佛 法 僧 人 等 跡 象 可 看 出 因 統 治 者 的 提 倡, 而 使 得 佛 教 得 以 廣 大 流 傳 雖 然 佛 教 被 立 為 國 教, 但 相 信 原 始 的 薩 滿 信 仰, 仍 保 留 於 一 般 的 風 俗 禮 節 中, 採 取 漢 蕃 雜 揉 的 生 活 模 式 3 ( 二 ) 以 佛 教 為 國 教 之 特 徵 1 為 求 各 民 族 ( 主 要 為 契 丹 人 和 漢 人 ) 的 和 睦 及 協 調, 而 採 用 無 社 會 階 層 差 異 1 三 上 次 男, 春 日 抄 - 一 老 研 究 者 の 生 いたち-, 收 入 三 上 次 男 博 士 頌 寿 記 念 論 集 編 集 委 員 會 編 三 上 次 男 博 士 頌 寿 記 念 - 東 洋 史. 考 古 學 論 集 ( 京 都 : 朋 友 書 店,1979 年 ), 頁 1- 頁 22 2 韓 世 明 編 著, 遼 金 生 活 掠 影 遼 代 宗 教 ( 瀋 陽 : 瀋 陽 出 版 社,2002 年 ), 頁 88- 頁 95 3 陶 晉 生, 女 真 史 論 第 九 章 遼 的 制 度 與 漢 化 ( 台 北 : 稻 鄉 出 版 社,1993 年 ), 頁 98 2
的 佛 教 2 利 用 佛 教 進 行 宣 撫 工 作 和 收 攬 人 心 3 為 提 高 國 家 的 威 信 和 地 位, 斷 然 採 取 佛 教 文 化 政 策 和 北 宋 對 抗 ( 正 統?) 三 金 的 統 治 中 國 : 統 治 漢 人 的 變 遷 ( 一 ) 金 史 概 觀 1 種 族 : 滿 洲 古 代 肅 慎 族 ( 通 古 斯 種 ) 的 後 裔, 居 於 滿 洲 北 部 的 森 林 地 帶, 以 狩 獵 和 農 耕 為 業 4 2 國 家 發 展 (1) 第 一 階 段 - 併 遼 (1114-1122): 與 宋 朝 結 盟, 對 遼 採 取 全 面 進 攻, 占 燕 京, 於 是 其 領 土 擴 張 至 蒙 古 東 部 內 蒙 部 份 及 冀 東 地 區 (2) 第 二 階 段 - 滅 北 宋 (1123-1127): 因 燕 雲 十 六 州 問 題, 對 北 宋 採 取 南 進 政 策 而 為 統 治 華 北 的 漢 人, 創 設 機 關 制 度, 邁 向 中 國 式 的 中 央 集 權 國 家 (3) 第 三 階 段 - 劃 定 國 界 (1128-1141): 在 金 與 南 宋 間 建 立 楚 齊 兩 個 緩 衝 國 家, 且 連 年 爭 戰, 至 1141 年 的 紹 興 和 議 中 重 劃 國 界, 東 以 淮 水 西 以 大 散 關 為 界 5 另 外 亦 與 西 夏 劃 定 國 界 自 此 金 的 領 土 便 包 括 華 北 和 滿 洲 3 雙 重 統 治 組 織 6 (1) 在 海 陵 王 以 前 (1149), 以 勃 極 烈 制 度 ( 熙 宗 時 改 為 三 省 制 ) 治 理 現 今 4 金 之 先, 出 靺 鞨 氏 靺 鞨 本 號 勿 吉 勿 吉, 古 肅 慎 地 也 元 魏 時, 勿 吉 有 七 部 : 曰 粟 末 部, 曰 伯 咄 部, 曰 安 車 骨 部, 曰 拂 谲 部, 曰 號 室 部, 曰 黑 水 部, 曰 白 山 部 隋 稱 靺 鞨, 而 七 部 並 同 唐 初, 有 黑 水 靺 鞨 粟 末 靺 鞨, 其 五 部 無 聞 脫 脫 等 撰, 金 史 卷 一 本 紀 第 一 世 紀 序 ( 台 北 : 鼎 文 書 局,1980 年 ), 頁 1 肅 慎 是 東 北 地 區 很 早 見 於 史 冊 的 民 族 共 同 體 肅 慎 之 稱 在 歷 史 典 籍 中 始 見 於 虞 舜 時 代 到 殷 周 時 稱 稷 慎 息 慎 肅 慎 的 分 佈 區 域 大 致 在 東 胡 以 東, 今 長 白 山 以 北, 西 至 松 嫩 平 原, 北 至 黑 龍 江 中 下 游 一 帶 而 其 後 裔 語 言, 到 了 女 真 時 代 才 有 可 資 研 究 的 資 料, 迄 今 發 現 的 材 料 主 要 有 文 獻 金 石 墨 迹 三 種 而 據 文 獻 記 載 以 及 史 學 研 究, 肅 慎 挹 婁 勿 吉 - 靺 鞨 和 早 期 的 女 真, 在 不 同 時 期 的 居 住 及 活 動 區 域 大 致 相 同, 其 社 會 生 活 經 濟 文 化 也 存 在 著 相 當 的 一 致 性 和 繼 承 性 見 孟 達 來, 北 方 民 族 的 歷 史 接 触 與 阿 爾 泰 諸 語 言 共 同 性 的 形 成 ( 北 京 : 中 國 社 會 科 學 出 版 社,2001 年 ), 頁 34- 頁 38 5 是 月, 與 金 國 和 議 成, 立 盟 書, 約 以 淮 水 中 流 畫 疆, 割 唐 鄧 二 州 畀 之, 歲 奉 銀 二 十 五 萬 兩 絹 二 十 五 萬 匹, 休 兵 息 民, 各 守 境 土 詔 川 陝 宣 撫 司 毋 出 兵 生 事, 招 納 叛 亡 脫 脫 等 撰, 宋 史 卷 二 十 九 高 宗 本 紀 ( 台 北 : 鼎 文 書 局,1978 年 ), 頁 551 6 女 真 的 漢 化 及 二 元 統 治 時 間 並 非 同 時 進 行, 在 金 建 國 之 時 (1115), 便 實 行 二 元 統 治, 一 直 到 海 陵 王 之 前 (1150) 而 漢 化 則 始 於 熙 宗 (1135), 卻 只 到 下 一 任 的 海 陵 王 (1161) 見 陶 晉 生, 女 真 史 論 第 二 章 兩 元 政 治 :1115 至 1150 第 三 章 政 治 漢 化 :1135 至 1161, 頁 29- 頁 73 3
的 東 北, 7 以 漢 制 ( 熙 宗 時 成 立 行 台 尚 書 省 ) 治 理 華 北 海 陵 王 結 束 兩 元 政 治, 廢 行 台 尚 書 省, 遷 都 燕 京, 最 後 於 1156 年 廢 中 書 門 下 省, 只 留 尚 書 省 (2) 統 治 特 點 1 以 一 省 代 替 唐 宋 的 三 省 制 度 2 女 真 人 把 持 重 要 官 位 壟 斷 軍 事 權 力 雖 任 用 漢 人 和 契 丹 渤 海 官 吏, 卻 一 直 重 視 中 央 女 真 勢 力 的 維 持 3 環 繞 在 皇 帝 旁 邊 的 女 真 小 官, 形 成 一 個 有 力 的 內 朝 於 是 外 朝 既 有 女 真 人 和 漢 人 勢 力 平 衡, 內 朝 又 全 屬 女 真 8 ( 二 ) 統 治 漢 人 的 各 階 段 1 創 業 期 : 同 化 政 策 (1) 由 猛 安 謀 克 制 州 縣 制 9 (2) 質 子 制 : 將 漢 人 渤 海 人 豪 族 子 弟 送 至 首 都 作 為 人 質 2 領 有 內 蒙 古 東 部 期 : 差 別 主 義 (1) 猛 安 謀 克 制 和 中 國 州 縣 制 併 用 : 以 前 者 統 治 新 領 土 的 奚 人 契 丹 人, 以 後 者 統 治 漢 人 在 行 政 上 州 縣 是 受 樞 密 院 管 轄, 但 實 際 上 的 統 治 權 卻 授 予 都 統 司 和 軍 帥 司, 所 以 在 這 方 面 有 著 雙 重 監 督 3 占 領 河 北 期 : 改 用 中 國 式 的 政 治 體 制 (1) 設 尚 書 省 : 分 為 六 部, 由 漢 人 及 渤 海 人 擔 任 (2) 採 行 台 制 度 : 與 金 的 機 構 併 行 設 立 行 台 尚 書 省 以 下 各 行 政 機 關, 管 理 某 些 特 定 地 區 的 管 理 制 度 (3) 其 他 政 策 ( 招 撫 ) 1 改 俗 令 : 於 1127 年 發 布, 命 令 歸 順 金 朝 者 應 遵 從 金 朝 風 俗 剃 髮 短 巾 左 衽 雖 此 令 歷 20 年 之 久, 但 未 收 效, 其 原 因 有 二 : 金 的 各 種 制 度 漸 染 7 女 真 部 落 的 組 織, 大 致 是 每 一 村 寨 有 一 酋 長, 叫 做 孛 堇 (bogin 或 勃 極 烈 bogile) 這 些 都 是 獨 立 的, 一 直 維 持 到 女 真 人 入 居 中 原 之 後, 後 來 的 女 真 村 寨 則 散 佈 在 漢 人 之 間 而 後 對 諸 孛 堇 加 以 控 制 後, 遇 作 戰 時, 孛 堇 就 成 為 猛 安 猛 安 謀 克 的 制 度 即 源 於 此 陶 晉 生, 宋 遼 金 元 史 新 編 第 十 章 女 真 族 的 起 源 及 其 文 化 ( 台 北 : 稻 鄉 出 版 社,2003 年 ), 頁 108 8 陶 晉 生, 宋 遼 金 元 史 新 編 第 十 五 章 金 的 政 治 與 社 會, 頁 160 9 猛 安 意 為 千, 謀 克 意 為 村 長 到 1116 年, 阿 骨 打 才 規 定 以 三 百 戶 為 一 謀 克, 十 謀 克 為 一 猛 安 陶 晉 生, 宋 遼 金 元 史 新 編 第 十 章 女 真 族 的 起 源 及 其 文 化, 頁 111 4
漢 習, 現 要 求 改 俗, 乃 為 矛 盾 ; 金 之 實 力 不 足, 未 能 斷 然 採 取 措 施 2 徙 民 政 策 : 將 北 宋 西 夏 接 壤 地 區 的 人 民 強 制 遷 徙 到 河 北, 以 求 增 加 當 地 的 人 口 3 科 舉 制 : 於 1127 年 實 行, 為 任 用 漢 人 官 吏 開 辟 途 徑 四 問 題 與 討 論 ( 一 ) 關 於 遼 的 宗 教, 是 完 全 放 棄 原 有 的 薩 滿 教, 而 改 以 佛 教 為 國 教, 其 原 因 固 然 有 攏 絡 之 效, 而 目 前 所 看 到 的 似 乎 沒 有 對 此 點 做 完 全 的 解 釋 這 兩 者 的 宗 教 觀 差 異 甚 大, 不 知 遊 牧 民 族 是 如 何 放 棄 原 有 的 宗 教 而 改 信 佛 教 呢? 又 或 者 是 本 來 就 沒 有 放 棄 之 說? ( 二 ) 可 看 出 戰 前 的 日 本 學 術 界 已 在 進 行 相 關 的 異 民 族 研 究, 然 而 亦 可 得 知 其 中 有 日 本 政 府 的 力 量 那 麼, 在 進 行 此 研 究 的 同 時, 是 代 表 著 日 本 政 府 的 手 段 抑 或 是 純 粹 學 界 的 立 場? 5